中医饮食养生提倡什么 生活中中医饮食养生( 二 )


考食疗一派,源远流长代有其人 。远的说大约有商汤时代的伊尹 。伊尹的养父有莘氏是厨司,伊尹长大后精通烹调,对食物的滋味和作用有很深的研究 。他曾对商汤说;“用其新去其陈,腠理遂通,精气日新,邪气尽去,遂通利不闭也” 。他的这句话,实在可以作为食疗派的一条基本理论纲领,后代人把他奉为美食家兼医药家,—点也没有夸大 。近的可以举元朝著《饮膳正要》的忽思慧、明朝中期著《遵生八笺》的高濂及清初写作《食宪鸿秘》的朱彝尊 。忽思慧是食疗派的集大成者,他任饮膳太医,主管宫廷饮食、药物补益工作,是皇帝身边的高级营养师 。忽思慧以宫廷贵族的吃喝实践,参照诸家“本草”、名医方术,总结出一整套食补、食疗的方法和理论,写成《饮膳正要》,其本来目的是为皇帝“圣寿跻于无疆”服务,但客观上却也成为养生学的食疗应用指南 。高濂是个生活在民间的杂学家,他从自己长期生病的自我经验中,对饮食结构提出了明确的看法和要求:“防饮撰之困膏腴,修服食,苦其心腹” 。这个要求推广开去,基本上适合市民阶层的养生标准 。至于朱彝尊则是当时的名儒,他为什么在治经史之学外,对食物问题发生了这么大的兴趣?由于《食宪鸿秘》著者自序已失,因而不能确切知道 。也许朱彝尊并不认为“吃”是小道,儒学经典《礼记》中多记烹饪的事情,孔子也说过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等很长的一段话 。重颐养生命,不单单是老庄道学的观念,孔孟儒学也一样认真 。以上三人,分别代表了中国的上层阶级、市民社会和知识分子在饮食与“卫生”的关系上所持有的共通立场,这似乎可以说明,在中国人的传统生活中,“吃什么”具有广泛的自觉性 。而这种自觉性的后面,则是对于生命的现世关怀,“故修生之士,不可以不美其饮食”,人们甚至把长生的希望也寄托在饮食补治上面,以至“吃什么”成为不少人活下去、活得好的理想目标 。
第二层,“吃什么补什么” 。因为第一层次的“吃什么”体现了保卫生命的重大目标,“吃什么补什么”就是合目的性的方法和策略 。这句话的意思,首先应该反过来说才正确,即需要“补什么”就“吃什么” 。按照中国医学经典《黄帝内经》的论说,“后天”之人,由于环境的影响,生命总是一天天受到亏损,很难长寿永年 。这种亏损发生在身体各处,但总的来说是两大方面,即阴的亏损和阳的亏损 。于是需要补———补阴与补阳,补得好了,那么还可以使生命延长,活到一百至八百岁、一千岁不等,甚至还能成仙 。后世“补什么”的标准,就是根据“阴”、“阳”二字来确定的 。确定了“补什么”,相对的就确定了“吃什么” 。但“吃什么”,名目非常繁多,按照“五行”、“五色”,再参互“五味”,补一种身体上的亏损,就有许多物事可吃,譬如你脾胃虚,那么单单补脾胃的粥即可罗列出几十种,让你吃个不停 。这当然比较麻烦,但中国人似乎是不怕麻烦的,而且麻烦的结果,却是越来越值得“吃什么”了 。如此下来,便发展出了吃的对象与补的对象之间的对等同属专一关系,表而言之,就是“吃甲补甲”、“吃乙补乙” 。在这里,古典中医的“比类说”在选择吃与补的对象时,无疑得到更为简便的应用,而“以意用药”亦换成食疗派的“以意为食” 。假如有一个人得了肾亏的毛病,那么不用说猪肾、羊肾、狗肾之类就是他补肾的最佳吃物,依此类推,凡心、肺、脾、胃、肝等脏腑出现的问题,都可以通过这种比类的办法,到其他动物身上取用相应的部位加以烹制,吃下去,达到补治的目的 。假如有一个人,先天真气泄漏,怎么办?自然是要靠吃气补充不足,有一种导养方法会教他半夜三更面向东南,吞吐接纳天地之罡气 。还有一种人,觉得自己的肉身不够坚固持久,希望有朝一日像金属一般不会坏朽,他就要服食金丹、烧炼石头当饭吃 。或者简单省事一点,根据末代医官张君宜的推荐:吃绢 。因为绢丝很长,吃下它性命就同样长下去,直至成为不死的神仙 。当年苏东坡知道了这种服食绢的奇妙方法,调侃道,世人从此只怕要“吃衣着饭了” 。这样颠倒其事,不难想见过去时代里人们真正有一种敢想敢吃的精神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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