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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出生于1955年 。 小时候的记忆是能闻到一次肉的味道 , 尝到一点肉的味道 。 我真正吃的喝的是:那锅老汤——我妈叫它肉汤鱼汤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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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的肉真香 , 不是真的吃肉 。 当我们闻到肉的浓郁香味时 , 我们让年幼的孩子和多毛的顾客垂涎三尺 , 心旷神怡 。
爷爷说 , 贾排骨的肉最好吃 。 我不知道猪身体的哪一部分叫贾筋 。 长大后做了父母 , 直到每年收割肉的时候才知道 。
农民家庭 , 一次吃肉不容易 , 很多家庭只能年年吃 , 所以理想的肉是板油、排骨、三线、五花、一一 , 也就是除了猪的内脏和蹄子以外的一切 , 也就是肩排骨 。
那时候爷爷买年肉 , 难免一家二十口人都要来享用 。 这么窄的一块肉 , 几乎每个人都用食指把它凑过去 , 看着板油 , 数着几根肋骨 , 甚至用手指侧着量肥肉 。 脂肪是猪脊骨顶部脂肪的厚度 。 渭北山人过去是以手指为单位来测量脂肪的 。 在屠宰前检查猪的肥瘦程度时 , 两只手的大拇指 , 一前一后 , 中间很近 , 上下压在猪的脊骨上 。 根据手感和骨骼的实际距离以及眼球弹性的波动 , 可以预测有多少手指是胖的 。 一旦宰了 , 就横着量 。 人总想吃肥肉 , 至少两指厚 。 理想的是三指以上的猪肉 , 极肥的叫五指粗的全柄肥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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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这几年肉少 , 但是《煮肉》里锅里加的水总是满满的 , 以至于大瓷盆里都是老汤、肉汤、鱼汤 。
惊心动魄又诱人的味蕾肉终于做好了 。 煮肉的爷爷用筷子扎破皮 , 斜着扎进去 。
吃肉的时间到了 , 我们所有的崽崽突然沸腾了 , 比锅里滚的老汤还要欢快地蹦蹦跳跳 。
爷爷不停地吹气 , 从滚烫的肉里拔排骨 , 一手拔 , 一手拿筷子 。
肉和骨分开 , 肉放在平底的竹篮里 , 竹篮下面放油纸 , 骨放在锅上 , 常用作瓷衬盆 , 有许多瓷滴 。
所谓吃肉 , 其实确切的说就是啃骨头 , 砸骨髓吸骨髓 , 吃肉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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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总怀疑我们没有把骨头啃干净 , 没有把骨头关节处紧紧包裹附着的筋皮全部啃光 。
那真的很折磨人 。 真的是老鼠尾巴砸了七十二根木棍还在吸里面的油水 。
【什么是原汁老汤,原汁汤图片,教你小妙招】当我们再也啃不下白筋皮的时候 , 就开始了第二次围剿 , 把骨头砸开 , 把骨头中间的带状骨头从筷子头上挑出来 。 有时候摘不出来 , 就用嘴吸 。
看我们真的很馋 , 还没有解决久违的馋 , 爷爷很不好意思的从已经放在平底竹篮里的热肉上又撕下一块瘦肉 , 给我们每人撕下一串塞进嘴里 , 说:“哎呀哎呀哎呀哎呀你们这些瞎渗井的还不满足 。 吃不饱!”
现在回想起来 , 那不叫吃饭 。 明明是个味道 , 却是个味道 。
“去洗手 , 如果你还不够饱 , 就做一碗馒头 。 原汤很香!”爷爷说着 , 便把肉竹篮取了出来 , 挂在他住的窑洞顶上那个包浆的棕色大旧木钩上 。
爷爷是一家之主 。 他威严而强大 。 他什么时候吃肉 , 吃多少肉 , 都要征得他的同意 , 然后他会亲自给他 。
真正能吃肉的 , 是那种特别尊贵的稀客 。 剩下的人只能在大年初一中午吃荤菜 , 还能吃两个肉包子 。 毕竟肉太少了 。 如果你吓得不敢吃 , 那就差不多尝一尝 , 就完事了 。 毫不夸张地说 , 窑顶竹篓的肉 , 不是吃出来的 , 是尝出来的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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