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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林与母生下孩子后传刘巧芝
(一)
毎天进玉石珏家门前,小娴总要从楼道玻璃窗的反光里照一照,见自己一切清清爽爽干净利落时 , 才去敲那扇防盗门 。但今天却例外,她甚至忘了在窗玻璃前停一停,就“嘭、嘭、嘭”地敲了起来,听里面没有动静 , 小娴便再敲……
【福林与母生下孩子后传】几分钟后,防盗门“腾”的一声开了 。玉石珏开门让小娴进去,关门时对小娴说:“你玉姨一夜没睡,刚刚躺下 。”小娴捂住“珑”乱跳的胸口,吐了下舌头,说:“接到您电话后我就再没有睡 。看 , 我买了玉姨最爱吃的土豆丝饼 。”
小娴是在凌晨4点接到玉石珏电话的 。她怕把武平原吵醒,披了衣服、趿着鞋到窗根下与玉石珏说话 。但武平原还是被他俩的对话刮醒了,哈欠连天地问:“谁呀?”小娴捂住手机说:“玉老师的 , 玉姨不太好……”武平原说:“你又不是卖给他家了……”小娴不满地白了男人一眼:“你以为毎月2000元好挣了?”挂了玉石珏电话,小娴爬到了床上 , 脱了鞋撩起盖窝正要往里钻,感觉脚上粘了什么,回头一看,是武平原的花鞋垫 。她揪下来拿在手里,心想:武平原还算爱干净,这碧波清水、鸳鸯交颈的鞋垫还桃红柳绿着 , 这让她一阵感动 。
这鸳鸯戏水的鞋垫是他俩动身到乌城那天早晨小娴给武平原衬上的 。小娴记得清清楚楚,她给武平原往鞋里衬的时候,武平原说:“这么好看的一对鸟夫妻,衬在我脚底下可惜了了 。”小娴睇了男人一眼说:“这是警告你脱鞋上别人家炕的时候 , 别忘了家里还有个袭人手巧的媳妇儿等着你……”武平原抱起她,在她脸上“嘣”的亲了一口说:“放心 , 我一个泥瓦匠,谁稀罕……”
想到当初情形 , 小娴的眼睛湿了 。心,也瞬时软了,心一软,身子自然也软和了……
武平原很快打起了鼾声 。
在小娴心里,人高马大的武平原,有时就是个愣头青 。他俩春天从老家来乌城前,小娴原本不想来,但武平原非要来 。
以往在老家,每年开春,武平原种上家里十几亩地后,就进城盖楼房去了 。整整一个夏天,小娴锄地拔草浇水,没有一样营生落在村里人后头 。夏末秋初,麦子在空气中飘逸着一股浓浓的丰收味道时,武平原也回来了 。先开镰割麦子,等到碾打上?。业男腋O袂锾斓那缈找谎?舒展而开阔 。
武平原会一直在家里忙到起完土豆,碾打了胡麻、谷黍、磨完淀粉,才又返回城里去 。
武平原高考落榜后,和同村的福林一起学了瓦工 。毎到农闲,跟着福林的包工队到城里打工 。在垒砖块比写字挣钱快的年代 , 他家的生活水平在村里算中等靠上,小娴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十分满足 。然而这一切,让回来过年的福林给打乱了秩序 。
福林和武平原是发小 。福林妈天生没奶,福林上边多个兄姐,都因为吃不上奶水半路夭折了 。生下福林时,正赶上武平原吃饱奶 。武平原妈经不住福林妈软磨硬泡 , 看着福林妈怀里的福林像个瘦猴子似的连头都抬不起来,就决定每天只给亲生儿子吃一只奶 , 匀出另一只给福林,这才把福林救活了 。
福林长大出息后 , 逢年过节,总要给他奶妈送些东西来 。大到煤块,小到吃吃喝喝 。今年同样也不例外,年前给送来二吨精煤和半扇猪肉,年后来拜年,又烟酒、水果等放满了后备箱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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