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在农村,寄回四颗布洛芬:家里人都阳康了,准备回家过年了( 二 )


12月7日以来 , 虽然不到一个月,但林凯对疫情的心态、对家人的牵挂就像坐过山车 。刚开始时,林凯还十分乐观和不在意,“我和他们说这就是个感冒,没什么的,大家迟早都要感染 。”过几天,身边部分同事陆续出现较为严重的症状,且症状因人而异,他开始担忧家人 。17日,林凯自己“阳”了 , 他担心引起家人恐慌,反而隐瞒了自己的情况 , 直到爸爸感染后林凯才用自己的经历现身说法,告诉家人“不要怕” 。
几乎和爸爸同时,林凯在老家的家人都“阳”了,“亲戚们在家族群里叫苦连天,我爸爸、叔叔婶婶们都去了卫生所,我们村的卫生所排队排到了大马路上 。”疫情蔓延到村里后,村里的大量患者涌入卫生所,卫生所整日“爆满”,排长队、扎堆输液、医生顾不过来成为常态 。
了解到这样的情况后,林凯不建议“阳”了的父母再拖着虚弱的身体扎堆去卫生所就医,他更建议他们在家吃药休息,“但是他们不懂什么是退烧药,也不知道吃什么药有用,村里人都只认为不舒服了去诊所打一针最有效 。”
在林凯看来,在村里 , 病毒似乎以一种更为隐匿的方式蔓延着 。老人没有戴口罩的习惯,往往一个口罩戴好几天,戴着也不规范,起不到防疫效果;村里的家人没有买到抗原 , 只凭借是否有类似于“感冒”的症状来判断有没有感染;许多老人不知道什么叫“阳”了,只知道自己“感冒”了;父母不会看水银体温计的刻度,测了之后看不出来是否发烧,只能凭感受“猜测”…… 。
林凯觉得 , 比起在城市,农村的信息鸿沟、寻药困难、资源匮乏 , 在防疫上似乎有天然的弱势,远在广州的他只能尽可能地“远程指挥” , 希望家人能尽快熬过这一关 。
林凯最担心有基础病的爷爷奶奶,“我爷爷在十几年前中风了 , 身体有一半的偏瘫,最近又刚刚因为‘三高’住院了,一周前才出院 。”林凯告诉父母,尽量减少和爷爷奶奶的接触,“我爸妈和爷爷奶奶住在同一栋楼的不同楼层,我爸妈‘阳’了之后 , 我就让他们不要去接触爷爷奶奶,怕传染,但是又担心爷爷奶奶已经感染了在房间里没人照顾 。”林凯在家族群里求援,想让还没感染的亲戚去看看爷爷奶奶,但居然找不到还未感染的人 。
去看爷爷奶奶也不是、不去也不是,这种信息不透明的情况让林凯焦急无措 。
几天后,爷爷奶奶主动找到了林凯父母 , 说他们也出现了咳嗽、发热的症状,“他们没有测抗原,但是估计也是‘阳’了 。”看到爷爷奶奶的症状不强,林凯的焦急暂时缓解了,但他又发现,最近关于老年人重症的报道越来越多,开始担心起老人“沉默性缺氧”的问题 。
12月21日,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教授在公开讲座中曾提到:“为什么现在很多老年病人送医时为时已晚 , 是因为他们对缺氧反应迟钝,甚至于毫无反应(没有明显症状) 。这种现象在重症救治中被称为‘沉默性缺氧’ 。”
林凯了解到,通过指脉血氧监测仪监测血氧饱和度是识别“沉默性缺氧”有效的选择,如果发现血氧饱和度明显下降时(一般低于93%) , 就要带立即带老人去医院就诊 。
他立即下单了血氧仪,但是他打算先买到广州,自己“研究”一番,再寄回江西,“我得录个视频教我爸妈怎么用 , 没办法,他们当了半辈子农民 , 对这种电子产品是一窍不通的 。”
这些日子,林凯牵挂、担心又焦虑,但同时,他又对今年春节过年回家抱有期待,“大家熬过这一关,总要往前走,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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