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晚|【我和我的春晚】从小屏到大屏再到同屏共振

春晚|【我和我的春晚】从小屏到大屏再到同屏共振


【春晚|【我和我的春晚】从小屏到大屏再到同屏共振】读娱 | yiqiduyu
1998年的除夕 , 我家“可怜”的电视机被全家人拍打了一晚上——为了看完一场春晚 。
对过年来说 , 那天有最完美的氛围感 。 空中飘着轻盈的雪花 , 窗上贴着新剪的窗花 , 炊烟、鞭炮、暖锅混合起来的香味笼罩着整个村庄 , 我家叔叔伯伯、兄弟姊妹还有老祖母17口人 , 从祖国的最西和最东端赶回来过年 。
饭菜上桌、酒杯斟满 , 还不能开动 , 非得到春晚开始的那一刻 。 陪伴国人几十年 , 央视春晚早已经成为一种新年俗 , 作为当代中国人难以磨灭的文化记忆 , 与其他习俗一起 , 构成了关于春节的仪式感 。
所谓墨菲定律就是 , 你最盼什么 , 什么就出bug 。 那天春晚一开始 , 电视机里就飘起了“雪花” , 眼见着倪萍的脸时隐时现 , 周涛的裙子也看不清全貌 , 大家着急起来 。 那是一台比台式电脑大不了多少的康佳彩电 , 是大伯几年前从省城淘汰回来的 , 平日还算耐用 , 谁知道在最需要它时“掉链子”了 。
匆匆干完一杯酒后 , 急性子小叔站起来拍了拍电视 , “雪花”神奇地消失了 。 大家的表情松下来 , 吃饭的吃饭 , 拜年的拜年 。 我清楚地记得 , 那个节目是黄梅戏名家韩再芬登台 , 我妈妈小时学过戏 , 清了清嗓子跟着唱起来 , 但不等大家叫好 , 令人焦灼的“雪花”又出来了 。 当年我只有7岁 , 站在椅子上学着大人努力把康佳拍得“砰砰”作响 , 一家人又笑起来 。
三个多小时 , 一家人换着去“教训”电视 , 才断断续续看完了春晚 。 持续的清晰画面很珍贵 , 所以我们看得格外仔细 , 那年赵本山、高秀敏、范伟的喜剧“铁三角”还活跃在舞台 , 火风唱了火遍大街小巷的《大花轿》、王菲与那英的《相约九八》是我记住的第一首流行歌曲……除了年迈的祖母 , 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坚持到了零点钟声敲响时 , 那一刻的欢乐与喜悦像河流 , 至今仍奔腾在我心里 。
有了这一年的小“事故”打底 , 每年除夕除了贴对联 , 家里的固定项目就是检查电表、电视乃至插座 。 父亲还把这个经验传授给亲戚邻人 , 大家作猛然惊醒状:“确实得好好检查” , 因为没有春晚的春节 , 怎么说也不完整 。
电视机从“胖墩儿”换成了薄薄的液晶屏 , 舞台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, 饭桌上的酒和菜也和以前大不一样 , 但每年检查电视的传统 , 像“家规”一样在我们家保留下来 。
2019年 , 哪怕是老家农村 , 也用上了最时兴的网络电视 , 但多年前的一幕戏剧性重演了——突然断网 , 这次就算把电视拍碎也没用了 。 读大学的堂妹淡定地拿出笔记本电脑 , 打开春晚直播 , 那晚我们开着手机热点看完了春晚 。
当年首当其冲去拍电视的急性子小叔 , 已经从气血方刚的青年 , 变成了得凑到电脑屏幕前 , 才能分清是朱迅还是董卿的中年大叔 。 大家有些感慨 , 时间像从来没走过 , 又是一家人 , 回到了对着一个小屏幕围成圆的那个夜晚 。
今年在网上看到一个话题词:“春晚是过年的背景音乐” , 心有戚戚焉 。 除夕晚上八点起 , 四个多小时的节目贯穿了人们包饺子、吃年夜饭、守岁的全过程:当屏幕里《欢乐吉祥年》音乐响起 , 屏幕外无数酒杯同时相碰 , 溅出“年”之喜悦;小品《父与子》诙谐之中有感动 , 我们也向身边的长辈诉说着自己的孝心与感恩;零点钟声敲响 , 屏幕内外一齐倒数 , 全球华人共同见证了又一次的时序更新……40年的守候 , 已经让我们难以再把除夕和春晚分割开来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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