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溪的六位在哪里( 四 )


那时候的每家每户 , 发到的饭票菜票,等于一家人的命根子 , 谁要是遗失了,那是没法补的 。我听到过有人因丢失了一个月饭票,凄惨而绝望地哭 。这种哭声,现在不忍猝忆 。
还有一次,我的公公——一个生产队长 , 付了饭票拿了饭 , 也许是售饭的食堂人员记错了,说还未付饭票 。于是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。我公公情绪激动,''扑''地跪在地上,指着天,口中连续地叫:''天在头上!天在头上!'' ——饿急了的人,已经顾不了尊严,这一罐饭 , 对他是何等的重要 。
当时的农民,饿极时吃红花草(芘花)、糠、薯藤、蕨根、榆树皮……我们人小,就躲进庄稼地 , 偷未成熟的地作货生着吃,我当年吃过的,有生萝卜、生番薯、生大头菜、生茭白、生花生、生豆荚等,甚至还钻进生产队仓库,去偷榨出油后当肥料用的油菜籽渣,装在口袋里一路走一路吃 , 有时连上课也吃……
这就是令人恐惧的1959年至1961年,这段时间亲朋之间也没有往来了,因为自己也不夠吃 , 哪有余粮招待对方 。所以,两年中,我没有去过外公外婆家——估计大家都一样,人与人之间都断了六亲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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