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况氏“重、拙、大”的理论 , 可参阅笔者另一篇文章《蕙风词话:词的重、拙、大、直、方、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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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文学出版社《蕙风词话/人间词话》
常州词派思想的影响“沉郁”和“重、拙、大”的共同之处,是比兴寄托:托物寄意,含蓄蕴籍,意余言外,避免直露,这就是陈廷焯所谓“凡交情之冷淡 , 身世之飘零 , 皆可于一草一木发之 。”陈廷焯和况周颐学词均宗尚常州词派 , 因此他们继承了常州派比兴寄托的词学思想 。前引之陈廷焯关于“沉郁”的论述,其实与常州派开山祖师张惠言《词选》序中的论述很相近 。张氏云:
其缘情造端,兴于微言,以相感动,极命风谣里巷男女哀乐 , 以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,低徊要眇以喻其致 。盖诗之比兴 , 变风之义,骚人之歌,则近之矣 。
张惠言所谓“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”和陈廷焯所谓“孽子孤臣之感”是同一意思,陈廷焯称温庭筠《菩萨蛮》“全是变化楚骚”,也就是张惠言“变风之义 , 骚人之歌”的意思 。张氏论温庭筠《菩萨蛮》云:“此感士不遇也......照花四句,离骚初服之意 。”陈廷焯也认为温庭筠“懒起画蛾眉 , 弄妆梳洗迟 。”句隐藏无限伤心 。一首描写女性日常生活的毫无思想意义的靡艳之词,何以被张、况二人引申为感士不遇的伤心 , 甚至上升到离骚初服如此高尚的政治寄托?
这与常州词派比兴寄托的主张和“温柔敦厚”的儒家诗教有关 。
其一,张惠言的词学观,首先是尊体 。他的尊体,手段是复古,因此他推重唐五代词 。
其二,他为达到“低徊要眇以喻其致”的目的,恪守“温柔敦厚、怨而不怒”的儒家诗教 , 又以比兴寄托作为表意的手段 。
其三,张惠言以经学家的眼光来解释温庭筠词的“言外之意”,强加上政治道德的含义,有牵强附会之弊 , 也反映了儒家诗教对他的词学思想的影响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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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片摘自头条国风图库
“符号学”对于张氏比兴寄托的解释 对于这个问题,叶嘉莹曾以西方“符号学”理论来进行解释 。她认为张惠言从“照花前后镜”四句提及的衣饰化妆之事,联想到《离骚》中关于衣饰姿容的描写 。如“扈江离与辟芷兮 , 纫秋兰以为佩”、“制芰荷以为衣兮,集芙蓉以为裳”、“佩缤纷之繁饰兮,芳菲菲其弥章”等 , 以衣饰的洁净喻人格的高洁 。因此,张惠言以比兴寄托的眼光来解释温庭筠《菩萨蛮》,自然也认为温词有所寄托 。当然,这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解释 。
陈廷焯又说:“作词之法......不根柢于风骚 , 乌能沉郁 。”他继承了张惠言的思想,所以自然认为《花间集》这些“变化楚骚”的词是沉郁的了 。
陈廷焯还另举冯延巳为例:“冯正中词,极沉郁之致 , 穷顿挫之妙,缠绵忠厚,与温韦相伯仲也 。”冯并非花间词人,他的作品表现了对世俗人生的痛苦和烦恼的挣扎和抗争,含蓄蕴藏,感慨很深,所以陈氏认为冯词沉郁顿挫 , 缠绵忠厚,也是符合常州词派比兴寄托和儒家诗教的思想的 。
《花间集》的重与拙再看况周颐的观点 。“重”和“沉郁”的意思相近,均与比兴寄托的手法有关,提倡意余言外,欲露不露,得含蓄之致 。况氏说:“词贵有寄托 。所贵者流露于不自知 , 触发于弗克自己。”这种“不自知”的寄托,正是花间及后来北宋前期词的共同特质 。其时的词,作者可能并无寄托 , 或并非有意寄托 , 只是于无意中将某种情意流露其中,由于描写的意境容易引发联想,故而被读者进行引申的解释 。所谓“作者未必然,读者何必不然” 。这种词给读者的感受是细细咀嚼余味不尽 , 因此意厚 。而《花间集》正好有这样的特点 。相关经验推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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