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虑的家长们,涌入“学习困难门诊”


焦虑的家长们,涌入“学习困难门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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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虑的家长们,涌入“学习困难门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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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16日一早,南京市儿童医院“学习困难门诊”外的座椅上已坐满了家长和孩子 。这个门诊只在周二和周六开放,提前一周的下午1点准时放40个号,家长们需要掐点守候,否则“秒没” 。
有家长始终没有抢到号,索性挂了一个旁边的“儿童保健门诊”号,也有家长从网络热搜上第一次听说了这个新奇的名字,他们嘴里嘟囔着“学习困难是病吗?咱们小时候不都挺调皮吗?”一边张罗着招呼孩子进诊室,“不想那么多,就当开学前给孩子做个全面体检了 。”
据不完全统计,近两年来,包括上海、南京、武汉、长沙、南昌、天津等多地医院开设了“学习困难门诊”,几乎每一家的门诊都可谓是“一号难求” 。紧俏的“学习困难门诊”背后 , 有严肃的医学问题,如相关病症被忽视、被误读,如儿童精神科医师专业人员的缺乏等;另一方面,它同时又指向教育,孩子们从家庭和社会中来,将回到家庭和社会中去 , 医疗手段只能改善症状,学校和社会力量的介入同样是重要的一环 。
“学习困难门诊”以家长们最容易感知到的主诉“学习困难”命名,它像水面上的线头,轻轻一扯,牵出一个个家庭难以为外人道的故事,以及庞大的无法忽视的教育焦虑 。
焦虑的家长们,涌入“学习困难门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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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8月16日 , 一位前来就诊的男孩正在向“学习困难门诊”室内张望 。新京报采访人员 李照 摄
门诊室内外
“经常打断别人谈话或者强迫他人接受他的语言和游戏?”
“对 。”
“经常在一件事情还没做完就转去做另一件事 , 不能完全按要求做事?”
“是的 。”
8月16日上午,南京市儿童医院学习困难门诊室里 , 张钰带着10岁的儿子涛涛正在问诊 。医生黄懿钖对照量表逐个提问标记,几乎每一个问题,张钰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。她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,半开玩笑说,“你看医生阿姨多懂你 。”
约二十分钟后,张钰拿到了一份初步的诊断意见和检查报告单——疑似ADHD(注意缺陷与多动障碍,俗称多动症)和阿斯伯格综合征 。对于ADHD的检查结果她不感到意外 , 但阿斯伯格综合征又是什么?她没搞明白 。接下来,涛涛还要抽血、做脑电图以及进行包括智力测验、社会生活能力量表评估在内的一系列测评才能最终确诊 。
张钰很早就隐隐觉得孩子不对劲 。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,涛涛在学校虽谈不上表现优异,也还算省心 。2020年疫情暴发后 , 涛涛在家上网课,张钰怀着二胎分不开太多精力,涛涛由爷爷奶奶在带,“就是这个时候,以前养成的好习惯全都不见了 。”
涛涛的成绩一落千丈,张钰说,以前儿子还会自己看书,后来再也不看书了 。涛涛沉迷刷手机短视频和打游戏 。更要命的是,张钰发现,涛涛的注意力几乎是按照分钟来计算 , 哪怕是打喜欢的游戏,涛涛的耐心也很难超过五分钟 。
张钰在网上查了资料之后,怀疑儿子是多动症 。她带涛涛在老家江苏溧阳的一家医院就诊,经过简单快速的评估后,医生告诉她,涛涛只是正处于贪玩好动的年纪 , 还够不上确诊ADHD 。
张钰觉得没那么简单,她想带儿子到南京更专业的医院来看病,夫妻意见出现分歧 。丈夫坚持认为儿子没有问题,所谓的多动症是“骗局”和“智商税”,但张钰没有听他的,她提前一周蹲点抢到号后,夫妻俩特意请了一天假 , 从溧阳开车赶到南京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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