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直辖前 , 这些地方基本处于半封闭状态 。 很难说他们吃草根和树皮 , 但吃白泥和红泥的人很多 。 于是 , 80年代初 , 我在重庆两路口图书馆附近的一个小火锅里认识了一个人 。 他一个人吃白萝卜烫火锅应该可以理解 。
严格来说 , 这是个雨棚 。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 , 有很多来自重庆市中区的习惯 。 他说起话来好像当年见过林副主席似的 。 我一个人下班后去了两路口 , 在那里逛了逛 , 还停下来吃了碗面 。 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铝锅 , 簸箕里装着绿胡子 。 那时候还不流行叫老板 。 所以 , 我喊了一个三二 。 我在吃面条的时候 , 满头大汗 。 三两小面盛在瓷碗里 , 碗边装饰着一个挑担的樵夫 。 樵夫正在树下行走 。 碗上有一首小诗:“天涯何处无芳草 , 只为钱 。 家里父母经常欠钱 , 妻子守在窗前鼻烟 。 ”
这时 , 我看到一个人坐在我对面 。 这个人穿着一件冬季军用棉袄 , 但并不猥琐 , 风格也够 。 我印象深刻 。 当时中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原野 , 倒下的企业在倒下 , 就像我们的先烈一样 , 倒下的站起来 , 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的一道风景 。
我对面的小伙子吃的不是面条 , 是小汤锅里的白萝卜 , 还有一小碟酱油和海椒 。 他一边吃一边对我说:“这叫猪羊抵消 。 ”
我看到所谓的羊肉汤锅里几十块白萝卜在翻动沸腾 。 当一双筷子上下搅动时 , 耙过的白萝卜让我对面的朋友吃得像下雨一样 。 白萝卜放在红油辣椒碟里 , 然后放进嘴里 。 我看到了这个30年的重庆市中心 。
人只吃得眼睛水打转 。 天空细雨濛濛 , 那时侯还有的电车无声地从风雨棚外的两杨公路滑过 , 山城坡坡坎坎的石梯上走着夜色里匆匆而行的人 。
就是这一小锅清水白萝卜 , 这个人大约要吃一二个小时 , 这是他告诉我的 。
在我曾经就读的重庆第35中学 , 便是市中区与九龙坡区的交界 , 说话的声气几乎一样 , 但人家吃的东西和吞下咽喉那一瞬间的气度却大相径庭的 , 就是说一个人的沉稳与浮躁就区别仅在一步之遥 。 (2282字)
审读:苏白传媒 编审 邹剑川
运营:苏白传媒 加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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