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带鱼的香味成功驱散阴霾 , 世界开始变得明亮 , 一年的味道也就来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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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 , 腊月 。
那年冬天极其寒冷 , 整个世界都藏在冰雪之下 。 储存的白菜被冻坏了 , 流下冷汁 。
一年的味道就像一股热流 , 温暖了我们的心房
那天 , 我妈左手拿着一捆大葱 , 右手拿着一块猪肉 , 身上带着冷风 。
一进客厅 , 我就把东西堆在角落里 , 搓着手 , 喘着气 。 睫毛像兰花叶上的露珠 , 头发被风吹起 , 嘴角却咧着 , 露出小牙齿 。
到了回忆一切的时候 , 真相就像假的一样 。
我们以为过了很久很久 , 这是一件值得铭记的大事 , 其实不是 。
刻在你心里的 , 往往是过去那些不起眼的小事 。 就像那天 , 天很蓝 , 云很乱 , 猫耷拉着眼睛犯困 , 狗被鞭炮吓到钻到床底下 。
我一直记得我妈蒸年货包子的时候 , 轰鸣的风箱进进出出 , 灶台的火烧得特别旺 。 火光照在她年轻的脖子上 , 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。
晚上家里的白猫钻进灶台取暖 , 像一团绣球 , 白猫滚进去 , 黑猫滚出来 。
其实等待比过年更过瘾 , 那种充满期待 , 临近好日子的快乐让人开心 。
/p>那是一种对未来的笃定 , 时钟每走一秒 , 快乐的时刻便近了一步 。 既希望它早点到 , 又盼着这份期许可以更加绵长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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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后 。
2018年腊月二十九 ,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家过年 。
因为三天后 , 我就要出嫁了 。
我坐在沙发上 , 看着老妈将浸泡好的大米碾碎 , 看着她把上好的五花肉切成薄片 , 把新鲜的排骨剁成小块 , 看着她加入生姜、豆瓣酱、豆豉、米酒 , 混合 , 腌制 。
那时 , 她背后的电视机里 , 不知在播些什么 。
我们都没有说话 。
我入定似的沉浸在这不断搅拌的动作里 , 心也随之翻滚 , 这与往年无异的重复 , 此刻竟看也看不够 。
不知道老妈是否也曾像我一样 , 在她年轻时 , 结婚前 , 就这样沉默着坐在外婆面前 , 只看 , 不说 , 不动 。 因为一但开口 , 便泪如雨下 。
待一切准备就绪 , 老妈拿出家里封存的瓷碗 , 那碗古朴粗糙 , 外面还浮着一层黑色的釉 。 她轻轻地把入味好的肉和排骨按照一定的顺序层层铺在碗底 , 之后小火慢蒸 。
随着温度的升高 , 年味随着火炉升腾 , 整个房间里都飘荡着敦厚的香味 。 出锅的一刹那 , 笼笼肉表面浮着一层亮晶晶的油 , 色泽红亮 , 咸辣兼备 , 配上松软的荷叶饼 , 咬一口 , 简直了 。
大约是准备周折、费时费力之后 , 成果才格外让人有满足感 。
可惜此后 , 我再也没吃过那天如那般滋味的笼笼肉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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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味像是一条隧道 , 通向孩提时城府轻松的空气 。
那时候 , 老爸会费尽心思糊起一只兔子灯笼;老妈会忙活整宿就为熬制出猪蹄冻;我们会忍住穿新衣的冲动直到大年初一 。
曾经的我们 , 不佛系不丧 。
那时候我们没有手机 , 交流不靠微信 , 而是见面聊;“恭喜发财”后是嘻闹 , 而不是“你家Wi-Fi密码多少?”;聚会不是各自低头玩手机 , 而是街头巷尾燃炮竹、打沙包 。
可如今 , 拜年祝福变成了微信群发 , 传统菜被酒店代劳 , 我们再也不能在老妈做饭时从盘子里偷偷捏一块塞嘴里 , 然后被笑骂一声“小馋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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